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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丹心(2002年12月12日)


  

  2002年7月28日,大兴安岭北部林区发生雷击火,火势迅速蔓延,尽管当地林业局组织大批林业职工扑救,但火情并没有得到丝毫控制。武警森林部队、大兴安岭支队接到火情报告后,支队长陶谦迅速带领600名官兵,赶赴火势最大的2号火场……

  一、十万火急 赶紧追上火头

  这是一片原始林区,树木茂盛密集,蒿草藤叶丛生,十米开外,人们的眼睛就被树木和林子所遮挡而视物不清。马尾松一棵连着一棵,现场一片火焰腾腾,老远就听得树木的青枝绿叶被大火烧得毕毕剥剥地像鞭炮般炸响,浓烟滚滚,遮云蔽日……

  大火所到之处,在树冠上蹿起数米高的火焰头;在冷热气流的交织下,风肆虐般地推波助澜,使得熊熊燃烧的大火,发出一阵阵呼啸、轰鸣,就像一列无尾的列车从身旁不断驶过……火借风势,风助火威,熊熊大火一直把所经之地的树木、树根、草藤全烧成木炭和炭灰,就像农村的燎火盆,燎完后剩下的全是灰烬……

  大火呼啸奔蹿,火焰灼灼燎人,灭火者根本无法靠近。作为森林武警部队的支队领导,打了这么多年的火,陶谦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大的火,狂暴而凶猛。

  大兴安岭北部林区是国家的重点林区,共计95万公顷,也是仅有的一片没有开发的原始林区,林区地面的落叶就有半米厚。由于天气干燥,地形复杂,森林灭火部队到达之后,经过40个小时的奋战,也没能控制住火势,大火仍不停地往林区深处蔓延。

  陶谦带着部队是顺着公路进去的,火场离公路约有10公里左右的距离。因部队人员较少,而着火面积又比较大,又因为风往西南刮,陶谦就布置400多名战士想从东北角进入火场,到西、到南撵上火头往回打。而以公路为依托的这一段,根据火场情况,根本没有在短时间内把大火扑灭的可能。

  支队领导研究决定:在火场外围挖隔离带,把大火控制在一定范围内,然后再组织人员扑灭大火。大家估算了一下火场面积,整个西线大概有40公里长,陶谦计划用两天把这个火场的大火扑灭。方法是撵上火头,再具体实施灭火。陶谦命令莫尔道嘎大队的100名战士在前面开道砍树,扫除障碍,在林区中拓开十米宽的通道,让扑火的战士进入其中,挖掘隔离带。不然,灭火的战士进不去,隔离带不能开挖,灭火也就无从谈起。

  拓开通道的任务艰巨,进展情况颇不顺利。因为不能离火线太近,太近了,还没等把树砍完,大火就烧过来了;也不能离得太远,太远了形成树冠火后,十米通道根本阻拦不住来势凶猛的大火。所以隔离带距火场基本上是在三、五米至十米左右的距离。

  二、战士倒下 他强忍心头悲痛 

  在林子里拓展通道砍伐树木,战士们都是使用手锯,把锯倒的树木拉走远离火场。锯树木非常危险。陶谦所在的莫尔道嘎大队,有个叫李岩的士兵,主动承担了用割冠机伐树的任务,他冲锋在前地举着割冠机一米一米地往前推进。大火离他近在咫尺,火舌不时地借助风势伸过来挑衅地舔着他的身体,他的头盔被烤焦了,脸颊被火舌燎得乌红肿胀,灼人的热浪烤得他热汗淋漓、难受异常。

  时间紧迫,任重如山。为了尽快扑灭森林大火,战士们不怕牺牲,英勇奋战。李岩长时间地胳膊上端着割冠机,机器的震动使胳膊肿得老粗;裤子也被树枝挂得破破烂烂;割冠机的把手拉折了,他就把衣服脱下来缠在破损的把手上继续干。实在累得不行了,他就蹲着甚至跪到地上干,膝盖磨破了流着血,他仍坚持不下火线……

  陶谦让杨江泉安排人把他换下来,杨江泉安排了几次,李岩都坚决不换。他认为这台机器他用熟了,别人用起来恐怕不会这样顺手,何况当时他们灭火的机器就那么两台,还坏了一台,他用的这台的手把也断了,如果换个不熟悉的新手再把这台割冠机也弄坏了,那就难以保证灭火任务的完成了。所以他坚决不肯休息,托举着割冠机,紧跟着开道的100名战士不停地砍伐树木,后续人员在他们砍伐了树木后的空地上,再挖出平均2米宽、半米深的隔离带。

  因为离火线太近,飘忽摇曳的火舌不断烧着了战士的衣服,许多战士被烧伤。一些从根部被烧断的树木轰然成片成片地倒下,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棵砸一棵、一棵砸一棵地一倒就是哗的一片……导致火线越来越长。

  如此长的火线,光挖隔离带是守不住的。陶谦命令部队在后边布置人员看守火场、清理火线,安排机动大队进行巡视……

  火势未减,灭火战斗正激烈进行,战士们临危不惧,奋勇当先,为扑灭大火而舍生忘死。正在紧张灭火的陶谦接到战士的报告,说有一名战士被砸伤。陶谦问:有没有生命危险?战士答:现在看不出来,随即向陶谦汇报了详情。原来是一棵大树从底部被烧断倒了下来,重重砸在战士申瑞东的头上,砸碎了防护头盔,申瑞东头破血流,当即人事不知地瘫软在地。一旁的战士赶紧把他抬离火场。申瑞东、申瑞东、申瑞东……对战友们一连声的呼唤,他毫无应答。陶谦派卫生员王大鹏迅速赶到出事地点,对受伤的申瑞东进行抢救。申瑞东仍昏迷不醒,不省人事,胳膊、腿都一动不动,大家怀疑是颅内出血或是脊椎出了什么出问题。见申瑞东伤势严重,当时教导员陈卫东、大队长袁国志都流下了眼泪。

  陶谦强忍的眼泪,暗暗告诫自己:我是最高指挥官,我不能哭,不然就要影响军中士气。他命令道:赶紧送医院。吩咐机动大队的郭学臣:要找好路走,防止在运送途中颠簸震荡加重伤情。

  申瑞东被送下去了,陶谦下令:申瑞东受伤之事不得扩散。此消息被封锁在最小范围内,只有机动大队和几个领导知道。陶谦又下令让部队暂停行动,就地休整,召开大队领导会议。会议中大家明确了当前的灭火形势:时间已过去两天;派出去观察火情的战士,走了8个小时也没撵上火头;而且还有一名战士重伤;火势仍没得到有效控制。

  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

  三、渗血的嘴唇 凑着地气解渴

  正在陶谦召集各大队负责人研究对策时,大火又突破了他们挖好的隔离带向外围蔓延。这是第二次突破隔离带了。战士们拼死拼活把隔离带挖了35公里长,在这个过程中还伤了一名战士,现在大火又突破了隔离带,可以说官兵们又一次地干了一天的成果就没了,又一天的努力白费了!又一天的辛劳顷刻间化为乌有,又一天的血汗一瞬中全都白流!……

  为了尽快扑灭大火,部队全力以赴地投入战斗,每天凌晨就开始行动投入灭火,一直干到晚上12点,每天只能休息3、4个小时,战士们不敢有任何松懈,可大火是越烧越大,战线越拉越长,战士们也越来越疲劳,心理压力越来越沉重,大家觉得灭火的难度也越来越大,任务越来越艰巨……

  大火突破了隔离带,不断往林区深处蔓延;灭火任务未完成,部队仍将继续战斗下去,大火势必要及早扑灭。如果不扑灭的话,大火下了沟,后面就全是草,烧得更快。眼见大火还在不停地往外蔓延,根据以往经验,陶谦估计火线长度最少也有80公里。为了控制火势,只好在原有隔离带外围重新开挖一道新的隔离带。

  灭火战斗进行到这个程度,形势越来越严峻,战斗越来越紧张,环境越来越艰苦,给养又跟不上,战士们吃饭都成了问题。不是没有给养,而是战士们背不起。汽车进不了这深山老林,战士们背一次给养,往返不休息也得走30多个小时。如果要保证部队在灭火中有足够给养的话,得派200人去山外背进来,这样每天就得少挖十几公里的防火带,不但撵不上火头,而且要大大降低灭火效率。

  为了节省人员,集中兵力扑火;节省给养,以利继续作战,陶谦和几个支队领导商量决定:实行伙食限量,有时部队一天只吃一顿饭,包括指挥所的领导,每顿饭只有半张饼。因为背的水有限,每个战士每天只能喝两瓶矿泉水。那么艰苦的扑火战斗,战士们面对那么炽灼烤人的森林大火,烟熏火燎中大家热汗淋漓,嗓子眼里干燥苦涩,可连水都没有多的可喝。

  有一次,陶谦在检查、验收各单位所挖的隔离带时,见一个叫陈起仁的新兵,衣服被火烧树挂地破成大洞小洞地挂在身上,脏污的两手一手在扒隔离带,一手从衣兜里掏出被搓碎的方便面渣,塞进嘴里干嚼着……被烟熏得乌黑的脸上只看得清他转动的眼珠和张开嘴吃方便面渣时的牙齿。一小把干方便面渣在嘴里嚼了半天,他才伸长脖子咽下,紧接着俯下身子低着头,凑近扒开的隔离带下的湿土大口地吸着潮气,来缓解干渴。陶谦看到他的嘴唇都干裂得渗出了血,难过地把自己的一袋方便面和半壶水递给他:小陈,给你,吃吧!小陈推辞:我不饿,支队长你吃吧。陶谦严肃道:这是命令,你必须服从!

  看着这些士兵,体会着他们朴素而坚韧的本色,陶谦感慨而肃然起敬:他们是新时代的最可爱的人!作为一个一线指挥员,我们只是拟定作战意图,组织部队行动,而真正挥汗洒血乃至奉献生命的,却是我们的战士做得最多。在眼前的灭火现场,他们是在连续作战的疲劳中,用虚弱的身躯和流血的双手、顽强的毅力、无所畏惧的精神,挖开了一米又一米的隔离带,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一点一点地向前推进。

  四、兴安岭加额 向他们敬礼

  经过4天的努力奋战,陶谦所率部队挖出了80公里的隔离带。然而,大火也在不断蔓延,且多次突破隔离带,火势并没有得到有效控制。

  就在此时,其它林区又发生了4处新的火警,指挥部命令大兴安岭支队在最短时间内将2号火场封闭,进而扑灭大火。陶谦忙组织支队召开了第三次指挥员作战动员会。这次会上没讲大道理喊口号,只是实实在在地进行动员:……我们是大兴安岭的森林部队,是灭火的主战部队;这火着在了大兴安岭,我们不打谁打,我们不能打灭谁能打灭!只有我们这片的火打灭了,其他灭火的兄弟部队才能提高士气……陶谦和支队领导要求部队抓紧休整,准备即使吃再大的苦也要向前推进。原来扒隔离带每人一次5米,这次是每人20米。杨江全所率100人不能休息,继续往前开道。

  陶谦是个急性子,干起工作来风风火火,任务落实了谁都不许打折扣,当时他下决心要坚决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那天正是“八.一”建军节,陶谦和他的战友们一起,用自己的实际行动,用自己的青春热血来庆祝自己的节日。

  支队副政委韩亚民的母亲,在他上山扑火的前3天被汽车撞成重伤,光牙齿就掉了4颗。接到部队上山灭火的任务后,他义无反顾地跟随部队上了山,和战士们一起奋战在灭火战斗的最前沿。陶谦关照他说:亚民,我这儿有卫星电话,你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你妈的情况吧。他坚决不打,说:我家里有点事,我就打电话;我们这些干部都有妻儿老小,那么多的战士都有父母兄弟姐妹,他们怎么办?况且这个卫星电话是要到北京交费的,现在是紧要关头,要靠它来随时保持和上级及兄弟部队的联系,一旦没了话费,就等于铁块一个,没用了。

  正是陈起仁和韩亚民这样的战士、干部的这种精神,给了陶谦以鼓励,给了他实现作战意图的决心;也正是这种精神,激励了全体支队官兵的战斗热情。经过7个昼夜的奋战,8月6日,终于提前6小时将火场完全封闭:共挖隔离带120公里,挖土石方12万立方米,人均200立方米;为扑灭这次森林大火, 大兴安岭支队共投入兵力1135人,独立完成3个火场的灭火作战任务,与兄弟部队协同作战,实现了另外3个火场的封闭,将损失降到了最低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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