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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清华大学宁金抗沙纪录与体验


  今年夏天清华大学登山队攀登了位于西藏自治区的宁金抗沙峰,我们的记者用摄像机镜头记录了整个登山过程。

  雪山到底藏着什么魅力?

  当人多次的用生命的极限去和高山亲密接触以后,你会体会到登山可能会改变你的人生道路或者说改变你某一些方面的生活方式。更重要的是人和山相逢可能会产生奇迹可能他会完成一个很好很好的一个状态,可能它会出现很多很多意想不到的困难和危险,这些东西对于参加这些登山活动的人,它是一种深刻的生命价值,或者说流血、流汗付出这么多代价以后得到了一些可以产生了很多很多意想不到的结果体会。

  7月2日从北京出发的共有八名队员,还来了许多送行的同学。这支登山队共有15名队员组成,其中有三名是女生,而在这些人中有一些已经先期去西藏做准备工作了。在送行的人中除了同学还有一些是队员的家长和女朋友,与其他人相比他们更多了一些沉默。

  在上车前队员并没有人们想象中那么兴奋,因为这样的活动毕竟不像普通的旅行,在这个时刻许多人的心情可能都是比较复杂的。

  在经过两天两夜之后登山队到达了铁轨的终点格尔木。队员们在车站拍下了离开北京后的第一张合影,便又匆匆踏上了前往拉萨的客车。

  昆仑山口稍微高一点,可能有些人在那里会有一点反应,大家不要紧张! 然后过唐古拉山口,唐古拉山口有5000多米,可能会有人有反应,不要紧张。

  对于一支资金并不充裕的学生登山队来说青藏公路上这种卧铺客车是他们唯一的选择。但值得欣慰的是这条路上风光美丽,而队伍里许多队员都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雪山,在西大滩虽然海拔高度已接近4100米了,但是远望着他们前辈曾经登顶的登昆仑玉珠峰时不少人还是流露出向往的神情。

  队员:“第一次这么直面,我觉得挺激动的。”

  到了这个时候,一般来说高原反应该来也该来了。刚才有可能是没有运动,大家现在表现还可以。

  队员甲:“ 头稍微晃起来会有点不舒服”。

  队员乙:“一定要计时体温计给你们。”

  一路上对于要经常检查队员的脉搏和体温,以便及时的了解队员们身体情况。高原的斜阳在地面上洒下了长长的影子,客车也到达了4767米的昆仑山口。虽然许多队员还是依然会下车来活动筋骨,但数量已经开始减少,这是高原反应开始向他们发起了挑战有个队员出现了头疼的现象。

  高原的路是艰辛的,不仅对人而且对车也是考验。在夜幕即将来临的时候队员们乘坐的车抛锚了,而一直强忍着反应痛苦的徐淼这时已经有些神智不清而且开始严重的呕吐。

  一路上最忙的就是队医王莹了,在克服高原反应的同时她必须去照顾那些更需要帮助的队友们,因为这是她的职责。在海拔下降到4230米的当雄几名高原反应较重的队员还是状态欠佳,这个时候高原反应已经大大削弱了这支队伍的实力,让人们很怀疑他们将如何面对今后的行程。

  前往雪山的脚步是急促而紧张的,在经历了青藏线的考验之后古老而美丽的日光城拉萨成为了这支登山队的急行军班前行的驿站。

  7月5日在到达拉萨的当天夜里,队里开了第一次动员会。经过一夜的休整,队员们高原反应都有所缓解,一大早就开始准备进山的物资了。四人组成的侦察组又要带上这些装备先行去登山大本营探路了,虽然是小别,队员们还是以拥抱告别,在到达拉萨的第二天,大部队也踏上了前往雪山的最后一段旅程,而这个时候侦察组已经开始对登山路线做实地考察了。

  记者:“现在我们站的地方大概是4900米左右,从这个地方向西看可以看到在那两条河流的交汇处应该是日本登山队所在地。”

  在这条路上要经过美丽的羊卓雍错甚湖的美景,让这些队员们心情十分愉快。位于江孜县与浪喀滋县交界处的麻优村是距离登山大本营最近的村子。大部队刚一到达就开始了适应性行走,而侦察组也已经回来了,正在讲述他们的侦察结果。登山队的到来让这个还比较原始的村庄变的热闹起来。

  在当地民政局安排下他们住到新盖的房子里,由于房屋还没有盖好,所以这里的条件并不比搭帐篷要好到哪去,在这里可以感觉得出来这是一支具有很好组织性的队伍。

  7月8日跟随托运装备的毛驴队,队员们来到了距离麻优村大约3公里的大本营营址,这里海拔4800米,相当于欧洲最高峰伯郎峰的高度。美丽的高山草地让队员们充分感受到生命的活力,营地旁边清澈的小溪也让他们感受着自然的纯洁,而更重要的是那座让队员们为之不懈努力的雪山已经就在他们的身边了。

  地处西藏自治区,江孜县、仍固县、浪喀滋县三县交界处,有一条延伸360多公里的山脉,藏族人民把它叫做拉桂岗日山,海拔7206米的宁金抗沙峰便是拉桂岗日山的主峰,意思是夜叉神住在高贵的雪山上。

  根据队员的身体状况和适应情况,登山队确定了分组名单。由攀登队长徐哥带领的A组共四名队员,主要任务是负责前方修路。而由队长小朱负责的B组,四名队员则负责运输任务其余队员为C组,主要是管理后勤和协助运输。

  经过对宁金抗沙地区这座山的一些考察,宁金抗沙这座山峰在夏季七、八月份历年都有登顶的例子,所以这个地方地区这个山峰还是比较适合的。因为这个山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比较深的山,然后我们熟悉了很多的资料,包括就是近年来就是各个队伍攀登的资料,然后包括不同的路线都搜集了,包括它的天气气候情况我们都进行了统计,觉得我们自己的实力就是有能力去对这个山攀登。因为我们去年刚刚登顶了宁金唐古拉山峰,它的两条路线就是宁金唐古拉中央峰的路线,跟今年这个宁金抗沙的西山脊路线很相似,就是主要为雪坡路线,我们队具备了一定的在雪坡上行军和修路的实力,所以我们觉得这个对我们来说还是比较适合的。

  那曾老他们综合了一些成功的登这座雪山的经验,而且他们也选择西山脊作为他们的攀登路线,可能认为这样是比较安全的。但是他选择这个季节真的是危险因素比较多,因为天气反复无常。

  记者:“您能不能给大家介绍一下,就是说如果去西藏登山的话什么样的季节,几月份去是最好的,最佳的季节?”

  曾老:“一个是春季,就是4月到5月;一个是秋季9月 10月。但是实际上每个山区它都不一样的,因为我们现在气象预报平地的比较好做,真正高原上的气象预报或者说具体到每一座山峰的气象预报是比较难的,因此只能相对的讲那个季节是登山季节,其它季节是不太适合登山,这完全是一个相对的。因此在这种已经通过实践来看,在这种认为不太适合登山的季节里它也能够找出好天气来,也能够登顶成功,这也有例子可以证明的。”

  宁金抗沙的夏天是美丽的,这座雪山在登山队到达以后总是会露出晴朗的笑容,而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之后队员们也都可以进行正常的工作了。对于C组队员,给人感受最深的就是两个字"奉献",因为他们除了要负责好本营的工作以外也要在许多的时候去负重运输,这对于女队员来说可不是件轻松的事。

  队员甲:“明天12点之前将8个人两天的食品送到ABC,行不行?OVER。”

  队员乙:“可以,收到。”

  歇了好大一会儿,虽然说可以边走边歇会儿,今天我们把最后的物资把本营里剩下的东西运上ABC,由于天气的帮忙所以营地的建设工作还算是顺利。但登山毕竟是对人类的极限的挑战,在超过海拔5000米的地方含氧量低于平原的二分之一,负重行走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尤其是负责运输的B组队员。

  队员乙:“从那个ABC到C1,然后反正我走了大概有9个小时吧,头一次走这么长时间而且负重完全是这种上升,所以非常非常累。不过最后一段就叫脊忘坡,因为那个时候真的体力根本跟不上了,给我印象特别深吧走那个路,我估计这辈子是忘不了。”

  而对于A组在前方修路除了艰苦之外还伴随着危险,走在上面的时候感觉就跟别的地方不一样,因为别的地方那雪是在冰川上面的,雪厚大概有十几厘米,就是一脚踩下去就能够没脚。但是走在那段冰面的时候,就是刚刚踏在上面你们就像踏在一个冰壳子上面一样里面轰轰作响的,然后冰块一戳整个冰面就进去了,所以当时觉得紧张,然后脚揣了两下一下整个大腿就进去了。

  队员:“不过当时还好,当时身子拴着身子,因为修路嘛,后面有保护所以也没太着急,赶紧就往旁边爬了几下,就越过了冰缝,在旁边就打了一个冰锥,就是把自己保护起来了。”

  在登山的人看来成功不是你到底有多强,而是山能赐予你多少。时间在一天天的过去,在我们与美丽的宁金抗沙和睦相处了一周之后,当前方队员已将营地顺利的修建到6700多米的突击营地的时候,正当美丽的晚霞让我们心驰神往的时候。一团悄然而至的云雾正在山涧聚拢,今天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下了一场雪,然后非常大,然后后来整个云就散开来了,风就特别大,所有帐篷整个在摇,。

  队员:“我们晚上还会加固一次防护绳,因为据说今天在宁金抗沙地区已经出现过这种大风把帐篷刮走的情况,所以我们一定会特别注意的。”

  也许对于一个梦想登上顶风的人来说,极度的疲劳和危险并不是什么最大的障碍,在风雪怀抱的帐篷中忍受等待的寂寞才让人觉得更难熬,这时候他们最需要的莫过于从本营传来队友的声音。

  队员:“一动也不动,像是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然后就喊了起来,喂,彼尔,我的脚受伤了。彼尔仍然没有回头,他在白茫茫的河水中,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前走着,走在后面的人望着彼尔的背影,他的脸上虽然没有丝毫的表情,但是眼神中却流露出痛苦和忧伤,这是那种受伤的驯鹿的眼神,彼尔已经到对岸了,仍站在河中心的人眼巴巴地望着他上岸之后拖着沉重的步子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

  记者:“我们都知道登山的人心里会有一种梦想就是一定要登顶,记得被大家称作是登山双子星的王永峰和李志昔也曾经说过死也要死在登顶之后,但是我了解到王莹你这次是队医嘛,但是你已经有两次登雪山的经历了,而且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在做本营的工作,根本就没有去登顶,那有没有心里上不太平衡,就是你的梦想没有办法去实现?”

  王莹:“登山吧对我来说可能最大的意义在于能够远离城市那种喧嚣浑浊的空气,再一个自然纯净的环境里人与人对话,然后在一种集体的孤独里,集体的孤独这个词是我从别处学来的,我觉得说的非常好。因为就那样一个小小的环境只有我们这么十几个人,面对着那样大的自然,那样大的山,在这样一种集体的孤独里可以体验人与人之间最纯粹的感情。我觉得能有这种体验,能和这些队友能和这些兄弟姐妹一起去做一件我梦想很久的事情,这对于我是最重要的。至于我自己能不能去亲自去爬,那一道一道的雪坡反倒不那么重要了。我们在本营做一些日常工作的时候,实际上每天都在想着上面那些在攀登的兄弟,比如说本营的伙食比上面不知道要好多少,因为他们上面只能吃高原食品,那我们还有煤气灶,可以正而八经的炒着菜。虽然高原上炒的菜不好吃,但是毕竟是不一样,每次有什么新花样做什么好菜的时候我就会很遗憾的想,上面的弟兄又吃不到,还在吃方便面。记得有一次本营有12个人,然后我们在一顿丰盛的晚宴之前对上面的C1的五个兄弟每个人都说了一些祝福的话,然后当时大家的心情都挺激动的,然后C1的小朱他们一共五个就从帐篷里出来,当时已经是傍晚了,C1风雪交加非常冷,然后他们把所有的头灯都打开,然后通过对讲机向我们喊话,说C1的弟兄受到了本营的鼓舞,然后本营的人拿着一个望远镜向C1看,当时那种感觉非常好。所以至于我自己能不能往上走也并不是那么特别的重要,你们不知道鼓励对于C1的兄弟们有什么样的作用。”

  记者:“但是我想当他们克服困难以后他们首先想到的应该是你们本营的兄弟姐妹。现在C1还在刮风,还在下雪,明天峰顶就要上去了。不是登顶的那组队员,但是我希望大营的兄弟姐妹和我一样,我们的祝福能够伴随着他们爬过一个又一个的雪坡,直到最后站在宁金抗沙的峰顶上,让我们为他们祝福吧。”

  在雪山里的信任会表现在平时生活中,工作中的那种不可跟别的相比的信任,这种信任是在出生入死中培养出来的,就是把生命都交给同伴了。

  有一句话所谓的理想就是能够将生命交付给他的这种人才能称之为弟兄,这是我们队里说的一句老话。

  队员:“我记得在我还是那样说就是99年第一次登山的时候,当时有一次从山上下撤,然后碰巧那一次很不巧的是把鞋把一个就是在普通的登山鞋可能拉在上面的C1营地了,然后当时我和我们的队长一块下车,当时两个人就三只鞋,换了登山靴之后当时他毫不犹豫就把自己的鞋都给我了,然后自己穿着一只鞋,另外一只脚上就是穿着两双袜子,然后一直下来三个小时下了本营,那有可能他这个脚冻伤可能脚趾会要截肢的,当时我觉得很感动,所以后来我作为老队员这样说,也就是 也就是从前面从我当年看到的老队员身上学到这些,然后我就尽量用自己的行为去感染后面的新队员,让这种传统慢慢的传下去,这也是我们登山队的一个精神,也是我们登山者应该做到的。经过这些活动之后我们弟兄之间友谊就已经大大超过同学之间的那种感情,因为登山总是这个样子的,一支队伍就是很少能登顶,但是追求的是一种合作的精神,一人登顶全队登顶大家都很高兴,其实最后能够留下来的都是能吃苦的人,这样的人一般比较善良无私,懂得帮助别人,我觉得跟这样的人在一起特别快乐。”

  天气一不好的话你这个队伍不可能长期滞留在一定的高度,而需要回到本营来休整,每一个队伍不能够长期在高海拔消耗,一般来说队员是经受不起这样子,就是要回到本营再上去,整个就需要一些时间了,这是比较麻烦,所以他们A组今天就要下到本营来。如果A组能够把这个坏天气今天给挺过去,那么等到明天B组上去了,他们在修路情况又会比较乐观。但是现在看起来太理想化了,高山的消耗毕竟比较大,像我们昨天晚上下来以后B组队员都不行了,现在感觉就是盼望有一个好天气,因为我们在山里已经很长时间了,然后这两天大家等的心情比较急切,然后也希望赶快就是来一个好天气之后我们一下就能往上多走走。

  队员:“这块比较大的雪崩出现了雪面明显的分成一块一块的横的,然后风吹的时候它会流动,看起来有点像雪崩的样子,这可能是这几天,就是连续下了四天的大雪,可能雪尘都已经积累下来了。今天可能就是天气气温稍微变暖了一点,可能雪尘就分离了,今天肯定是不能上的,然后因为那个时候雾很大,什么都看不见,然后这个时候马上对讲机就响起来了,紧接着本营的兄弟姐妹们说上面雪崩了说你们知道吗,我们说知道。这个时候雾散了,我们一看就在我们路线的边上,边上的那座山上整个雪崩、整个山上原来是白雪覆盖,雪崩以后完全是一道一道黑色的痕迹。就是雪崩以后当时也是吓了一跳,感觉自己渺小,那种自然界那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感觉幸亏是在对面的那个坡,如果是在我们这个坡简直躲都没法躲,因为我们C1是建在山脊上,就是两边都是雪坡,一边悬崖一边是雪坡,雪坡下面还是悬崖,就是很害怕。如果我们那个坡发生类似那个雪崩,我们避无可避、躲无可躲,换点好天气对本营来讲已经够了,这个坡你们也都爬过三趟,他们背的东西也不多,争取一下子上到。”

  早上中午就是12点钟以前能够上到上面,去宁金抗沙。攀登史上面除了西藏队就是日本队登顶过,西脊路线从98年开发出来以后中国队还没爬上去过,大家都知道什么意思了,就是咱们一定要争口气。前面已经做的很好了,不要把最后一下也给……

  队员:“明天上到6600是一个非常困难的一天,到达6400以后肯定是很疲劳,大家一定要坚持住,希望后天我们往C2走的时候能够听到你们登顶的消息,就是一定要坚持住。”

  以前训练了那么长时间,在山里做了那么长时间的运输就是为了这最后一下。在雪崩之后宁金抗沙的天气仿佛有了好转,根据重新的分组安排,由徐哥带领的6名队员要进行最后的冲顶,这个机会一定会抓住。

  大面积的雪崩区域都是流雪的痕迹,包括我们以前就是在一个星期以前修建搭建的三条路程随着流雪穿入雪根连根拔起,被甩到山脊的右侧很远的地方。经过六个半小时的艰苦努力,攻顶6人组从C1不负重望赶到了C2,在C1从留手的队长小朱手里不断响起的对讲机里得知,6700米突击营地的装备可能已经被雪崩摧毁了,而且寻找的难度非常大。

  队员:“终于有机会上C1,对于我自己来说还是挺高兴的,不过现在上面的弟兄们在挖装备,很有可能挖不出来。虽然登顶对于我们来说不是最重要的,但是想想前些日子那么多天的努力,然后坏天气这么多天的坚守,最后可能是丢了装备回去,心里也挺难过的。其实我进山之前就跟大家说过,登山不一定是要登顶为目标,但是不可否认到现在为止十七、八天了,做的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登顶,本来七 八天以前就可以登顶,但碰到一个一周的坏天气周期,现在等机会,机会又在我们面前的时候但是雪崩又把6600的装备给埋了,可以说我现在心里觉得有可能这次登山的结果不一定会是登顶,但其实我真的很希望队伍能够登顶。昨天当冲顶组的队员上去的时候我心里就默默地为他们祈祷,我希望他们能够代表17个人去完成一个梦想,我们为他们迈出的每一步而骄傲而兴奋。可是非常不如意,就是确实产生了这么大的问题——雪崩,应该说现在我坐在C1的帐篷里我觉得庆幸。就是当时在雪崩的时候6600的帐篷里没有住着我们的兄弟。

  现在我们已经了解到这次清华登山队他们没有完成登顶,就是当时做出下撤的决定是小朱做出的,我知道在此之前你们付出非常非常大的努力,比方说做了七个月的基础训练,做了两个月的登山训练,还要负重登楼梯,很苦很苦的。而且他们到达这个宁金抗沙峰的时候已经将近登了20多天了,最后就是竟然放弃了登顶。

  记者:“当时你在做决定的时候是不是也是非常的为难。”

  曾老:“应该说我有很多的理由不放弃,因为攀登队长我最尊敬的队员,徐哥他是有可能在学生时期最后一次登山了,但他从来没有登过顶。第三次登山,我们所有的队员为了这次登山准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经历了非常多非常多超乎寻常的那种训练,我们为了这次登山在别的方面也准备了很长很长时间,一个个不能睡觉的夜晚就是为了这个梦想。而且我们离顶峰只有400米了,要给我们两天的时间我们一定能够登顶,但是我有很多理由要放弃,因为我们已经没有食品了,我们的队员在经过20天的消耗以后已经没有那么多的体力能够再去挑战10个小时的登顶路程了,更重要的一点是我希望一起训练的朋友能够安安全全的和我一起回到北京。”

  记者:“当时就是所有队员们他们接受你做出的这个决定吗?”

  曾老:“有一些队员还是想上,但是没有关系,我觉得不想登顶的队员肯定不是好队员,但是在那种情况下我觉得我做出了决定那就是队里唯一的选择了。”

  记者:“那曾老我想请教一下您,就是您在您的登山生涯中有没有经过这样的事情,就是马上看到顶峰已经是伸手可及了,然后因为一些情况不得不下撤。一个队伍,队长、领队也好,下命令说队伍继续前进登顶去,这个很容易下这个决心,只要条件具备很容易下这个决心。但是一个队伍当它碰到不可克服的自然灾害的时候,敢于下决心叫队伍撤下来这是非常非常不容易的。所以清华大学登山队在这次活动中间已经知道天气已经知道雪崩把自己的一些登山装备、把一些食品都给打掉的情况下,根据他们刚才讲的这个情况,就是说天气也好、食品也好、装备也好都受到很大损失,在这种情况下敢于下决心下撤,保全了全队的实力,以后有机会再来嘛,我感觉这种魄力是很不容易的。我说这种队伍是有希望的队伍,登山运动的意义真正体现了,人和自然的挑战也好,向自我挑战也好,它是体现在攀登的过程中间和下撤的过程中间,而不一定完全体现在登顶的那一刹那,这个观念特别作为我们业余登山来讲,大学生登山来讲这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一个观念转变。不要把这个顶峰看的太重太重,我记不得是哪一个登山朋友他说的一句话,他说登山的时候最对不起的是自己的父母,因为登山的时候生死在一线间,那你在登山的时候可能父母每天都会在精心胆战中度过。刚才我们从画面中看到就是徐苗你的父母在送你的时候那种表情,我们能够理解他当时的那种心情,我想他当时可能不希望你去登山的,那你是怎么想办法去说服他们的?”

  徐苗:“当时我跟他们说也淡化了危险,我喜欢这个队伍,我想去,我已经为这个做出了很大的努力。虽然他们一直都不同意,但都对我表示理解。”

  记者:“那现在你已经安全回来了,你想不想对电视机前的观众,还要对你的爸爸妈妈

  你的家人说一些什么样的话?”

  徐苗:“我想代表我们全队对电视机前的爸爸妈妈,还有观众朋友们说几句话吧。亲爱的母亲,挚爱的朋友,我会坚定好好的活,为了你们不变的牵挂。无论我们走到哪里,都一定会平安的回到你们的身边。”

  一次登山就这样结束了,它也许不会改变人的一生,但对于曾经参加过登山的人却有着很深刻的影响,爱山的人其实是更加热爱生命的,而且在他们的心中也从未有一刻想过选择辜负自己的亲人,只是在梦想的雪山和亲人的责任面前他们更加坚强,在实现理想的路上脚步更加坚定和自信。谁也说不清为什么在生命与雪山的对话中即使付出过沉重的代价还依然有越来越多的人对它心驰神往,也许这是来自自然的神秘力量,让我们一同去感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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