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4月6日下午4时36分，广东省汕头市粤东高级技工学校一校车行驶至汕头市濠江区南滨路段时，与一辆小汽车及一辆运载水泥的罐装车发生连环碰撞，造成10人死亡，20多人受伤.

    2010年7月19日，广东省江门市一名3岁学童由于被老师遗忘，困在校车内长达8个小时，窒息死亡。7月31日，陕西省西安市一名两岁半女童，被遗忘在托儿所校车内，窒息身亡。

    2010年12月27日，湖南省衡南县一辆三轮校车翻入河中，导致14名学生死亡，6人受伤。

    看完这几条新闻，我想您的心情和我一样非常沉重。如果说以上这些校车发生的事故，或多或少是由于意外和疏忽造成的话，接下来我们要关注的这意外，给我们的却是更多的叹息和思考。

    2011年7月6日 广东省深圳市龙岗中心医院

    郭母：哪里想到孩子会变成这个样， 好好的孩子把她带到这边来

    问：他现在能不能跟人交流？

    母亲：不可以。

    问：你跟她说话她会有一些反应吗？

    母亲：没有，只是她对那个声音特别敏感，你要是有声音的话，她马上就心电图上面就很高，对声音还是很敏感的，只要她醒着的时候

    这个陷入深度昏迷的女孩叫郭婷，几个月前，她还是校园里一个活泼可爱的初二学生，可是2010年12月11日早上，这个可爱的女孩，却倒在了自己学校校车旁的血泊中。

    病房现场同期 郭母：就是那 天早晨，早晨她出门的时候，出门的时候我喊了她一声，喊她一声她没有回头，结果那天早晨就出事了。

    这天早晨，郭婷像往常一样，在家门口搭乘校车去上学，校车7点就发车了，可是刚8点，郭婷的父亲便接到了从镇医院打来的一个电话。

    郭父：他就说我女儿在医院里面出了一点事，具体的情况什么都没有说

    问：你赶到医院见到您女儿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答：那个时候（她）很紧张，头部受伤，很紧张，还会说话，还会动，

    记者：你跟她说话吗？

    郭父：说话了，安慰她嘛，要配合做检查

    郭婷的父亲当时怎么也想不到，他的这番话竟成为此后父女之间最后的交流。正当镇医院对郭婷进行检查时，突然出现了一个情况，让大家惊骇不已。

    医生：从CT片的情况来看，她的脑肿胀非常严重

    刚才还能和人说话交流的郭婷，一眨眼工夫,头部突然肿了起来，紧接着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就是12月10号出的事，他就说保守治疗，刚开始我们也不懂，保守治疗，到11号的时候就已经不行了，要做手术，在坪山那里因为那是镇医院，跟这边（龙岗）中心医院比的话，肯定要差一点点，就转过来

    医生：病人来的时候伤的很重，已经处于一个昏迷状态了，根据这个CT片就诊断一个多发的脑挫裂伤脑伤形成，入院以后我们就马上给他做了急诊的开颅手术。

    直到龙岗中心医院的医生在手术台上打开郭婷肿胀的脑颅，才知道孩子头部受的内伤有多重。为了抢救她的生命，医生不得不切除了郭婷30%受损的脑组织。那么，那天早晨郭婷离家登上校车以后究竟发生了什么？郭婷是在哪里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害的呢？郭婷的父母急需弄个明白。

    据把郭婷送到镇医院的老师和同学说，郭婷是因为倒在了一个十字路口，才被送往医院的。

    郭父：先打的110，没报交警，就是派出所，所以交警没有插手这件事情。//我们问过，他(警察)是说不属于交通事故。

    郭婷明明倒在十字路口的马路中间，赶到的警察却说这不属于交通事故，这是怎么回事呢？事情还要从早上7点校车发车以后说起。

    郭父：有个学校的女同学，和我女儿玩的也比较好，就说这个姓刘的老师打我女儿打得很暴力，过来就打她的头，同学说（郭婷）一本书垫在这个上面看，我女儿的头（被）越打越低，（老师）这两个手不停地打，越打越低

    据车上的同学回忆,当时郭婷和另一个女同学坐在校车最后一排,事情发生的非常突然,坐在前面的很多同学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那位老师就冲到了最后一排.

    问：你觉得这个事情是怎么引起的？

    答：他们同学是这样说的，就是说大部分同学开始我女儿在校车说话声音大一点，那个跟那个老师就叫她不要说话

    郭婷父母了解的情况是，在校车上，郭婷曾经和老师发生过争执，被老师打过。郭婷这么严重的脑损伤难道是老师殴打所致？医生的结论是不可能，那么郭婷伤的这么厉害，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事情发生后，车上的老师被派出所带走配合调查，记者就事情的起因采访了学校的其他老师，老师们却讲述了另外一个版本。

    女老师：因为这些事情我们也只是听说是不是，我们也不是当事人在旁边的，也只是听说而已，说她（郭婷）说话骂人那些有的。

    说话有的什么？

    有，就是骂人的那种。

    问：在车上骂人？他骂了那位老师吗？就是在班车打他的那个老师？

    女老师：她是有骂那个老师的

    哦 说她（讲）骂人的话

    在车上骂人？

    恩

    你是说她骂了这位老师吗 就是当天班车（上）打她的那位老师

    她是有骂（过）的 有骂那个老师

    学校在接受当地媒体采访时说，不仅冲突的起因是由于郭婷先骂了让她说话小声点的老师，而且当时根本不是老师打学生，而是师生两人在校车上对打了起来。

    老师：真是是管不住了，老师就拍了两下头，拍了之后，哇，那个女孩也是犟，这样这样打 ， 打了那个老师，顺便就那样抓嘛 ，把那个衣服都抓烂了，男老师就赶紧抓住她这两个手，然后她就不行，还用脚猛踢他的肚子，猛踢那个老师的脚啊

    学校老师的说法，和郭婷父亲最初在医院听同车同学说的不一样.郭婷父亲不相信15岁的女儿能打20多岁的男老师.于是记者陪郭婷父亲去找那位坐在车尾,目击了整个过程的女同学,想问个清楚，没想到这个同学却躲在家中，不愿面对记者的镜头。

    女同学：我都有跟你们说过了。

    问：是啊，当时的情况跟今天的情况完全不对的。

    女：既然说了就没有必要再重复一遍了。

    问：当天说的你是事实是吧？那天你不能不知道，你学校里面今天对待郭婷。

    女：这个事实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参加，干嘛何必一定要采访我一个人。

    问：有什么不能说的吗，我觉得很奇怪。

    当初目击整个过程的同学，不愿意面对媒体再次重复当天的情况。事情的起因成了一个罗生门。但不管是对打，还是被打，当天在校车上，老师和郭婷确实发生了肢体冲突。那么，既然医生说，使郭婷被切除30%的大脑的伤情，不是殴打所致，这么重的伤又是怎么来的呢？

    郭父：（老师）回过身来对着我女儿的肚子踢了一脚，踢的很重，踢完了以后就让我女儿马上滚下车，他说：以后不要坐我的车了

    听到这话，郭婷从车尾走到司机身旁，要求司机停车让她下去。

    记者：你在车上吗？

    同学：我在前面，不过没有在后面 她（郭婷）有跑到前面说要下车 然后司机不肯（让她）下嘛

    见司机不肯停车，郭婷拉开车窗准备跳下去，被同学拦住了。可没想到，同学们刚把激动的郭婷安抚下来，惨剧便发生了

    同学：有一个人跟她走到前面去了 然后那个人还没有走到后面来 她就已经跳了

    郭父：当时从车上面跳下来的时候，我听到同学说吐血了，那就证明头部有伤，

    医生：就病人跳车的时候啊，她就往后面摔倒，这个枕部受力，额部对冲的脑袋的损伤

    原来，郭婷的脑部重伤是从校车上跳下后，头部撞击地面所致。不过当时郭婷除了吐血，神智还非常清楚，可以与人交流，等到几个小时后，脑出血扩大，脑压上升，头部肿大，大家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转院进行手术。事情发生后，很多人在为郭婷感到惋惜的同时也觉得这孩子个性太强了，做事太冲动，媒体报道以后，当地甚至引起了一阵关于“90后”“叛逆期”等话题的讨论。那郭婷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呢？她为什会做出如此过激的举动呢？

    郭婷的父母都是湖北人，2000年夫妻二人一起南下深圳打工， 起初郭婷一直被留在湖北由爷爷奶奶照顾， 2009年夫妻二人靠打工攒了一点钱，决定把女儿郭婷接到身边，来深圳念初中。

    郭父：就是想我们现在也差不多也有这个经济能力，供她在这边上学，一年差不多花一万多块钱，我们也有这个能力能供着她，毕竟大了嘛，如果长期丢在家里，没有亲情，本来就比较依赖我

    其实郭先生说的有经济能力了，不过是夫妻二人的月收入加在一起接近5000元，并且这几年省吃俭用攒了几万块钱.让他们感到欣慰的是,来深圳后,郭婷的成绩还不错，但是她给同学们印象最深的,却是像男孩一样快人快语的性格。

    同学：性格很男孩子气。在学校就是很乖嘛，然后 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比较爱说话嘛

    但在很多老师眼里，在同学中间人缘不错的郭婷，却是另一种形象。

    老师：她是一个外向型的女孩子，但是说比较倔强嘛，典型的90后的那种非常，就说穿着打扮嘛，主要是以老师的观点来看的话 不怎么像学生 就是那样子， 而且她的那种发型带动很多人，她班好几个女孩子跟她剪一样的发型。

    记者：是什么样的？

    老师：就是那样拉的直直的，拉的直直的 这样子 斜着剪的 很长 这样拉过来的。

    记者在采访中发现，虽然是“90后”，但郭婷并不娇生惯养，由于父母为了赚钱终日加班，读初中的郭婷经常得自己做饭吃,自己照顾自己。

    郭父：我基本上不在家里呆，星期天晚上才回去，像我老婆一般加班很辛苦，加班晚上基本11点，12点有时候1点2点， 一般的晚饭都是我女儿自己做，一般我们，我老婆给她留这个便条，

    就是说我不在家里的时候她一个人晚上在家的时候 她就是听音乐，因为孩子有点怕，我老婆问她怕不怕，她说你不要说，她叫我老婆不要说，反正都是开灯的，灯一般都是开着的，不怕那是说说的，一个女孩子睡在家里，不怕那是说说的，也是没办法。

    目前，仍然陷入深度昏迷的郭婷依然躺在医院里，她的父母只能通过心电图的波动来感知她的痛苦。那么那个叫郭婷滚下校车，最后导致这场悲剧的老师，是否应该对这样的悲剧负责呢？学校对于校车上的师生冲突是不是有管理责任呢？

    记者了解到，郭婷就读的是一所私立学校，但并非人们想象中的贵族学校，学生大部分是非深圳户籍的外来务工人员子女，学费比较便宜。事隔几个月，记者再次来到这所学校，希望找到那位在校车上和郭婷发生冲突的老师，却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同期 记者：我们也想通过学校找一下当时车上有一个老师。

    老师：要问老师情况的话，你可以到宝山派出所，看他愿不愿意提供，因为事情过去差不多快七个月了，然后现在合同到期，或者没有到这边，后来的一些情况就要到，他在宝山所应该可以联系到。在之前，在我们这边联系方式已经联系不到。

    随后记者在当地教育主管部门的协调下，采访了学校的校长，从校长那里，我们了解到了一些这名老师的情况。

    蒋校长：我们这个老师是新招的一个，去年的7月份，他刚刚从大学毕业出来，他是湖南科技大学毕业的，他有教师资格证，到我们学校应聘老师，从他的各方面，上课，授课，备课基本能力还是比较好，我们就把他应聘过来了。

    记者：有没有发现这个老师比如说性格上也比较火爆，或者脾气比较大？

    校长：这个是没有，

    校长告诉记者，这名老师之所以在校车上，并不是乘车上班，而是学校专门配备的跟车老师。

    蒋校长：每一个车辆都配每一名跟车老师，负责就是管理学生上下车，逢过马路，以及车上的纪律维持，不要维持高声大叫，影响司机开车，出安全问题，这是我们的制度。

    本来是保障学生搭乘校车安全的跟车老师，却跟学生动起了手，这也许是校领导始料未及的。那么，在郭婷跳校车这件事情上，学校和老师是否有责任呢？中国人民大学的姚海放老师谈了自己的看法。

    姚海放：如发生了争吵打斗这个事情，而且是在学校，在校车上面也可以认为是在学校学习期间，那么对于一个15岁的，这样一个未成年人来讲的话，学校在管理上面肯定是存在一定的疏漏，对于这个损害是有责任的。

    姚教授同时认为，虽然事情的起因目前有两种说法，但老师与郭婷的肢体冲突，以及在未成年人郭婷处于激愤状态下，继续出言刺激对方，则是悲剧的直接诱因。

    姚海放：不能说他是故意地去追求学生跳车的结果，但是，他有过失。他没有注意到他说的这样一个情景，和对于对方当事人这样一种刺激的作用，最后导致了不幸事故的发生，那么这个他是有过失的。

    学校管理上的疏漏，加上老师不当的言语刺激，导致郭婷做出了跳车的冲动行为。而当郭婷第一次跳车被同学拦住后，作为负责校车安全的跟车老师，未采取任何防范措施，则是错上加错，失去了最后一次阻止悲剧的机会。

    郭父：我女儿在前面司机叫停两次，开始还跳过一次，被同学拉住了，这次跳下去是第二次，老师一直站在那个司机，就是那个车前面，一直都没有动，动都没有动一下，看都没有看一下。

    姚海放：发生争吵以后，学生已经有跳车的这样一种意图，本来应该是进行相应的合理防范，或者说简单点说，就是不能让学生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这个相应的保护措施应该是要有的，如果说没有尽到相应的这样一些责任的话，可能他也仍然是一种疏失。

    郭婷的冲动给她自己和他的父母带来了极大的痛苦，半年多的治疗已使这两个中年人精疲力竭，甚至有些麻木了。更要命的是，脑部受伤的郭婷只要醒不过来，每天都需要大量的医药费，这钱他们根本拿不出来。

    郭先生说，他和妻子每月收入加在一起只有四、五千元，根本无力支付巨额的医药费。事情发生到现在，郭婷所有的医药费都是由学校垫付的。而且每天还在不断产生新的费用。

    蒋校长：包括抢救这里的坪山人民医院的抢救是两万多，现在是龙岗动手术的已经是44万多了，加上其他的开支，我们将近，已经将近52万了，已经接近52万了。

    记者：这52万从哪一个部分拿出来？

    校长：是我们老板从其他的企业上调整过来

    记者在郭婷家看到郭婷过去的缴费收据，算上学费和其他杂费，学校一学期收取两千多元，在深圳这样的发达地区确实不算高。50多万的医药费，对学校来说，相当于100多名初中学生全年所缴的费用，对一个招收外来务工人员子女的私立学校来说，长期下去，学校将濒临绝境。

    姚海放：当然学校承担了侵权赔偿责任以后，可以向引发这个事情有相应过错的这个当事人，或者说就具体是这个老师，进行相应的追偿，这个在法律上面是没问题的。

    不过，在采访中，校长表示，考虑到这名教师的家庭实际情况，学校目前暂时不准备向他进行经济上的追偿。

    同期 蒋校长：你讲我们追究老师的责任，老师他刚刚参加工作，他大学毕业出来，他到学校来工作，目的还是好的，是吧，来参加教育工作他一旦出现的这样的事情，你要追究他的经济上的责任，他能够承受得起吗，他家里刚刚他的双亲都是七十多岁了，他是最小的，全家在农村，他没有这么大的能力承受这个经济能力，如果我们把这个经济强加于他，又破坏了另外一个家庭，又使另外一个家庭又面临经济上的负担。

    那么目前郭婷因为治疗产生的巨额医疗费用，究竟该如何解决呢？这起由于学生和老师在校车上发生矛盾引发的悲剧，难道必须由学校来全部埋单吗？有什么机制能够帮助学校和郭婷度过这个难关吗？

    蒋校长：经济纠纷的问题我认为一个最好的办法是保险，校方责任险这是一个很好的捷径，

    记者了解到，目前深圳市绝大多数学校都购买了校方责任险，以最大程度的减少学校在教学活动中因为意外而承担的经济风险。

    保险业资深人士 陈昱：它通过一些条款如果在学校发生了和约约定的一些风险的话，学校可以把这些责任直接转嫁给保险公司，那么这样的话如果小孩在合约约定这些风险发生的时候，学校可以从保险公司得到赔偿来赔付给学生，那么学校本身就没有这样的一个风险了。

    根据深圳市政府的统一要求，郭婷所在的学校早就为校车购买了校方责任险。但是当学校向保险公司提出理赔申请时，却遭到了拒绝。

    校长：我们这个强制责任险我们报了，但是保险公司说这个不属于他的范围之内，为什么，他有一个理由，他讲这个是和老师发生了问题，她是属于自己跳下去的，不是车上甩下去的，如果是车上甩下去的，我保险公司给你全部报了

    虽然校方投保了校方强制责任险，也因为郭婷受伤承担了责任，支付了巨额医药费，但保险公司认为这不属于意外。对此，保险业人士解释了保险合同中对“意外”这一概念的认定

    保险业资深人士 陈昱：我们讲到的意外伤害当中，意外的界定是外来的，非本人意愿的这个突发的这样一个事件，一定要有一个媒介，如果这个小孩子本身没有他方的媒介，应该不属于意外伤害的范畴。

    保险业人士同时提醒家长，如果最后认定郭婷的行为属于自杀的话，那就更超出保险理赔的范围了。

    保险专家陈昱：在意外伤害咱们国家保险法里面规定就是如果被保险人投保两年以后发生的自杀行为，属于寿险理赔范畴，就是咱们国家的保险法的规定。

    问：那么像我们所说的学平险或者是校方责任险？

    女：目前我们的学平险还有校方责任险里面不涵盖寿险的范围，都是不包含寿险这个概念的，所以他不包含孩子这个自杀的行为。

    目前保险公司还没有给出最后的答复。学校表示，目前为了抢救生命，学校将继续千方百计保证治疗费用到位，但长期下去，这所私立学校的经营，将无以为继。校方认为这起悲剧最后还是只能通过一种途径来最终解决。

    校长：不管责任多大，先不讲责任，先去抢救，从道义上去讲，这个董事会我们也是按照新区政府，新区教育科的指示来办事。但是总有一天最终他还是要通过法律渠道来解决的，不可能永远的拖，到最终他还是要通过法律，治好了他还是要通过法律。

    老师一句刺激性的话，孩子一个一时冲动的举动，造成的是郭婷一家无尽的痛苦。作为学校，虽然可以通过保险，或者其他方式规避风险，但更重要的是如何培训教师，加强对教育方式的改进。而作为未成年人的家长，也应该对孩子过激的性格不能听之任之，而应及时进行教育劝导，让孩子明白冲动可能带来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