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师晓岚

    导视：九次产检，竟然没有及早发现胎儿畸形，

    年轻夫妇，一怒之下将医院告上法庭。

    是疏忽大意？还是医学局限？

    “产检风波”《经济与法》正在播出。

    大家好，这里是中央电视台财经频道，欢迎收看《经济与法》。结婚生子，对许多家庭来说都是人生中的大喜事。可是，在广东南海，有对年轻的夫妇随着儿子的降生，却陷入了震惊和悲痛之中。

    容辉奇、曾秀静夫妇都是广东人。去年4月，他们的儿子小智出生了。这似乎是值得庆贺的大喜事，但容辉奇却伤感地说，自打儿子出生，他常常会陷入痛苦、绝望之中。而妻子曾秀静也经常以泪洗面，她感觉，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她流的眼泪比过去30年都要多。

    曾秀静:这么辛苦地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真的想不出怎么会这么难受，真的。

    容辉奇:感觉很不幸吧，非常地不幸，很大的压力。

    如今，小智已经一岁多了，长得活泼、可爱。那么，究竟是什么事让容辉奇夫妇伤心不已呢？原来，非常聪明、可爱的小智却是个残疾儿。出生时先天性左脚缺失！

    曾秀静:太痛苦了，一边看着他那么开心，一边看着他的脚那样子，真的，就好像是在你的伤口上面那个伤口永远就愈合不了。

    容辉奇:为他自己的不幸，为我们这个家庭的不幸，更多地是他以后这种成长的路这种担忧。

    每天，容辉奇夫妇都感到忧心忡忡，压力巨大。他们担忧以后给儿子做治疗得花不少钱，更担心儿子以后不能正常生活。而采访中，夫妇俩说，原本或许可以避免这样的现实。造成

    目前这种痛苦是另有原因。

    曾秀静:感觉真的医院真的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且它的行为真的不可原谅。

    南海妇幼保健院是佛山市南海区的一所二级甲等医院，从规模到设备在当地都属中上水平。容辉奇夫妇的儿子小智是在南海妇幼保健院出生的。在夫妻俩看来，他们之所以会生出残疾的儿子和医院有关。可小智的缺陷是先天性左脚缺失，这一点和医院有什么关系呢？

    容辉奇、曾秀静原本都属于性格比较外向、开朗的人。他们上进心强，工作积极、努力。2005年，两人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婚后，两人先没要小孩。

    曾秀静:那会儿两个人刚结婚也没什么钱，说实话就是没什么钱，心里面想就是等经济各方面条件都生活过得好一点的时候，我们才考虑要小孩这个问题。

    辛辛苦苦奋斗了几年，他们先后按揭买下了属于自己的房子和汽车，有了一定的生活基础。2009年，两人都年过30，这才开始准备怀孕生子。对这件大事，他们自然也格外精心。

    曾秀静:我们两个人就去医院里面做了一些检查，比如说血液方面，还有我自己的B超方面，就是确保自己各方面都没有其它异常。

    容辉奇:同时我自己又去运动 / 还是希望有一个健康的体魄，孕育自己的孩子才会健康。

    2009年8月，曾秀静顺利怀上了孩子。她选择在南海妇幼保健院做产前系统检查。在什么时候检查，做什么项目，曾秀静都认真按照医院的计划去做。

    曾秀静:做完检查我会问医生，现在我肚子里面的宝宝情况怎么样，他每一次他都告诉我，很正常，没有其它意外的事情，就是要我在家要注意营养啊，还有必要的运动啊，就是交代这些。

    为了生一个健康、聪明的宝宝，曾秀静花了很多心思。她多方学习育儿知识，刻意加强营养，坚持每天听音乐。产前，她遵照医院的计划先后9次到南海妇幼保健院做产检，其中4次是B超检查。在前8次的检查中，医生每次都告诉曾秀清挺好，没什么问题。然而，到最后一次产检，却出现了意外。

    2010年4月12日清晨，曾秀静感到身体有点异常。虽然离预产期还有20多天，她与丈夫容辉奇还是决定赶紧赶到南海妇幼保健院做检查。

    曾秀静:去到主诊医生那里，她就叫我检查一下宫口，就发现已经开了三厘米，她就说你宫口已经开了，可能今天你要安排住院了，你先去做一个B超吧。

    按照大夫的安排，曾秀静接下来做B超检查。这一检查却让她变得不安起来。

    曾秀静:好像那个检查时间可能有一个多小时吧，就是躺在那里，医生就不停地在那里检查来检查去/ 他就那个表情也很严肃，我就感觉苗头不对，感觉好像医生很紧张的样子。

    接下来，几位大夫对曾秀静进行了会诊。他们一致怀疑曾秀静腹中的胎儿可能缺左脚。这一消息犹如晴天霹雳。

    曾秀静:就是医生说的话我都觉得很怀疑，我说是不是看错了，因为以往都没有哪一次医生会有说这个肢体有问题啊，想来想去没有哪一次有这样的问题，就是在想会不会他看错了呢？

    容辉奇:那时候虽然心里还是怀疑，还是觉得不可能。

    还没来得及多想，曾秀静的肚子已疼得越来越厉害。在痛苦、疑惑中，容辉奇夫妇还是决定先生下孩子。当天晚上7点多钟，曾秀静的儿子顺利出生了。但正如产前医生预言的一样，婴儿出生后果然“左足缺如”。

    曾秀静:小孩一生下来就把那个脚抬起来，他的意思是让我确认那个脚是有问题，我那时候其它的什么都不关注，就是看小孩的脚，一生出来就是这样子抬起来给我看，我一看到就感觉天都塌下来了的感觉，以后就在那里痛哭 / 就是觉得那一刻的希望完全都破灭了。

    那天晚上，容辉奇夫妇痛哭了很久。整个晚上，他们彻夜未眠。

    满怀期望精心孕育一个孩子，出生后，却面对这样的现实，这对哪个父母都是沉重的打击。孩子出生后一连几天，容辉奇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到了第三天，有个亲戚给他打电话说，你在医院做了那么多次产检，为啥没有早早查出胎儿畸形呢？这句话让容辉奇心里咯噔一下。

    容辉奇:我就觉得他这个检查过程肯定就是有问题的，医生疏忽，失职 。

    感觉到问题出在医院，容辉奇立即决定找医院讨说法，索要赔偿。然而，对于容辉奇的说法，医院方却觉得非常冤枉。

    张晓静 南海妇幼保健院产科主任:

    对于曾秀静这一件事情，我们只能感觉到一个什么呢？非常遗憾，非常无奈，也非常无助，我们是想帮她，对不对，她最后发生了这种事情，我们作为一个临床医生，我作为一个母亲，我也感到非常值得痛心的，但是也没有办法，你要面对现实，因为这个东西，你小孩的一个畸形，不是我产科医生造成了你最后结局，对不对？这个没有一个因果关系 / 第二个我们的B超操作也好，我们的产科检查也好，是严格按照国家规范去走的.。

    医院说，在对曾秀静的整个诊治过程中，他们都是尽心尽力做事，严格按照国家规范进行诊治。小智的残疾是先天的并不是医院的诊疗行为造成的，因此在这件事上医院是没有责任的。

    这样的回应，容辉奇夫妇不愿接受。他们认为，如果医院能早点发现胎儿畸形并告诉他们，他们会有一定的思想准备，也能早做选择。然而医院在前几次产检中都没有跟他们说过胎儿可能畸形，直到临产前才知道，这导致他们只能被动接受此事的痛苦现状。那么，前几次产检，医院为什么没有告诉容辉奇夫妇孩子畸形的情况？是没有发现还是另有原因呢？

    一般孕妇到南海妇幼保健院做系统产检，除了要进行一些血常规、尿常规、心肝肾等器官的常规检查外，还要监测胎儿的发育状况，排查一些遗传病、传染病等等。

    张晓静 南海妇幼保健院产科主任:平均最少要来八次产检。

    从2009年10月开始建卡到2010年4月12日生下孩子，曾秀静总共在南海妇幼保健院做了9次产检，其中四次是B超。而检测胎儿的畸形主要靠B超。医院声称，在对曾秀静做的四次B超中，除了最后一次发现胎儿畸形外，他们在前几次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张晓静 南海妇幼保健院产科主任:

    她的畸胎发生了，前面看不到就是看不到，后面看到了就是看到了告知你 / 我不能说我没有发现的畸形，我无限地给你扩大，告诉你有可能是异常的缺陷，这样是不道德的。

    医院解释说，B超检查受仪器分辨率及孕妇体型、胎盘位置、胎儿体位等多种因素影响，准确率不可能达到100%，有的疾病检出率还非常低。像胎儿的手足畸形的检出率按照国际上的统计数据，也只有30%左右，这些情况医院都会在检查前明确告诉患者。

    俞雪娴 南海妇幼保健院超声科主任:

    她来我们医院做产检，在做每一次超声检查之前，我们都给他进行了一个知情告知，都告诉她产前超声检查的局限性 / 那么当时她本人也表示同意、认可，交费，再来进行检查。

    医院认为，自己在对曾秀静的诊治过程中严格执行了行业的技术规范要求。按照国家卫生部及广东省卫生厅的超声产前诊断技术管理规范，有六大类严重疾病必须检出，而胎儿的手足畸形并不在这必须检出的范围之内。

    俞雪娴 南海妇幼保健院超声科主任:

    这六大类都是致死性的问题，比如说无脑儿，脑膨出，严重的脊柱裂，严重的胸腹壁缺损，肢体的致死性的软骨发育不良等等，那么这六大类疾病是我们必须要求检出的。

    按照医院的解释，胎儿手足畸形的检出率很有限，其检出率只有30%左右。因此，没能早发现曾秀静腹中的胎儿畸形，是当前医疗水平所限，并不应当是医院的责任。对此，容辉奇夫妇却拿出几份医院做的B超报告做反驳。他们认为在孕中期做的第二次和第三次B超，这两次关键的B超上出了问题。

    2010年1月11日，曾秀静怀孕24周时做了第二次B超检查。此次超声检查报告显示“远端显示欠理想”。远端即手脚，即胎儿当时的手脚显示不理想。2010年2月26日，曾秀静怀孕31周做了第三次B超，报告称“胎儿一侧肢体因胎位因素显示不清”。 但医生并没有要求他们迅速做进一步的诊断。

    曾秀静：看不清楚其实有两个原因，一个就真的是看不清楚，第二个就是没有，就是只能是两个情况，有和没有，就是两个情况，你看不清楚的话你可以今天或者是明天你可以叫我去复查，这个没有问题的。

    容辉奇：那你作为一个医学工作者，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要把这个事情搞清楚了，你要分清楚他是前面这种情况，还是后面这种情况，你必须要分清楚，因为你可能一个大意，你造成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按照容辉奇夫妇的想法，如果在第二次或第三次B超后迅速再针对胎儿看不清楚的部位做检查，肯定能及早得知胎儿畸形的情况，也让他们能及早选择。对这样的推测，医院却认为这是用普通民众的眼光来想象复杂的医学诊断。能否检测出胎儿畸形受多种因素制约。在实际操作中，虽然胎儿的手足不在必检范围，但他们每次都会尽力看，有时也确实看不清。而曾秀静在怀孕24周时做的第二次B超显示不清左下肢，主要是当时胎儿处于混合臀位。

    俞雪娴 南海妇幼保健院超声科主任：

    混合臀位就意味着他是这样打盘腿坐在妈妈的盆腔里，在这种姿势下，我就坐在你的对面，你也很难把我的两个足底部完全看清楚，何况我们当时还是仪器操作，在妈妈的肚子里。到了31周的时候，她做了一个黑白超检查的时候，当时他是一个我们叫做左枕前，枕前位，他是一个打侧卧，就是打侧睡的一个表现，那么这个时候他的单侧肢体显示也是受限的。

    因为胎位的问题曾秀静腹中的胎儿在第二次和第三次B超中都未看清左下肢。然而，医院方说，即使超声检查“看不清”或“没看到”，并不一定就代表有问题。据统计，先天性肢体缺陷的婴儿残疾发生率为两万分之一。对于发生几率这么低的一类情况，医院没有必要一定把风险告知患者，也没有必要反复让孕妇做检查。

    张晓静 南海妇幼保健院产科主任：

    看不清不等于说是有问题，对不对？就是说我看不清楚很多孕产妇到末端都是看不清，但是我不能把所有的孕妇末端看不清的那些人都一定要告诉你，你有两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发生胎儿的脚没有了，那个孕妇和家庭那个心理承受力会多大啊！

    俞雪娴 南海妇幼保健院超声科主任：

    再一个，如果说是重复、反复地检查一个只存在两万分之一可能性的这样一个情况，那么这种检查就是说，它又存在一个反复，加重病人负担的这样一个检查，一般的情况下我们会按照顺序一直追踪 / 那么追踪到37周以后发现了这个问题也说明了我们这样一个顺序追踪的过程。

    对于医院的解释，容辉奇夫妇一直认为是想推脱责任。他们说，不管医院按照什么规范，对他们来说，最终事实是医院没能及早检查出来，没有及时告知可能存在的风险，这让他们错过了最佳的选择时机。

    容辉奇：假如他没有出生，应该发现问题他没有出生，他通过超声检查去发现了这样的问题，它只是一种潜在的可能，它没有变成现实，它没有变成现实，那没有变成现实的话，它所产生的一系列的一些东西就没有这种后果产生了。

    可医院指出，无论是否及早发现，单足缺失并不是在一定要引产的范围。

    张晓静 南海妇幼保健院产科主任：

    就是退一万步说，如果说我们24周筛查出来一侧足缺如的话，那也不是医学需要引产的指征 / 那我们认为这个小孩是完全有权利生存在这个人世间的，他是一个健康，正常的除了一个小的一个缺陷以外，他是一个健全的小孩，他的智力各个方面的发育都是健全的，你不能说他的一个小的结构的小小缺陷，你父母亲就有这么大的权利吗，随便地扼杀掉，随便地不要吗，这样子的话对于一条生命是非常不公平的。

    医院认为，不管当时查没查出来孩子左脚先天缺失的情况，容辉奇夫妇都不能因此剥夺了他的生命权利。况且他们在整个诊治过程中都是按规范操作，并不存在过错，因此不应该承担任何法律责任。容辉奇夫妇却觉得，怎么决定是自己的事，他们有知情和选择的权利，是医院的失职直接导致他们的这种权利被剥夺。双方对此争执不下。不过，考虑到容辉奇夫妇的情况很值得同情，医院表示愿意给容辉奇一家一定的援助。

    张晓静 南海妇幼保健院产科主任：

    就是说我们可以给予人道主义的援助 / 第一时间我们党政领导班子就去看了他，跟他谈了，当时就说给5万到10万这样子的资助，当时他不接受，这是第一。第二呢，我们请了专家，专门请了专家来给他小孩看，安假肢的问题，评估安假肢怎么去做，在这一点我们医院是非常有诚意的。

    对医院提出的人道主义援助，容辉奇一家人从内心无法接受。他们坚持认为医院在自家孩子的问题上有过错，必须向他们支付高额赔偿款。

    张晓静 南海妇幼保健院产科主任：

    他当时最开始要400万，后面要260万，你说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

    容辉奇：当时我认为不高，我当时说句老实话，我当时是这样想的，你再给我一千万，你给我五千万，你都弥补不了我的这个痛苦，这是钱的问题吗，不是钱的问题，是不是？

    对于容辉奇索要的巨额赔偿，医院没有答应。之后，容辉奇竟采取了很过激的行为，带着一帮亲友，在医院大闹了好几天。

    张晓静 南海妇幼保健院产科主任：

    当时我们的医生几乎都神志恍惚了，我们B超几个医生都不能上班了。

    在当地警方的劝阻和教育下，容辉奇意识到自己过激行为的不妥和错误，最终接受建议，决定走法律的程序。2010年7月，容辉奇夫妇带着几个月大的小智一起将南海妇幼保健院告上法院，索赔伤残赔偿金、精神损害赔偿金、后续治疗费及假体安装费等，合计56万多元。广东省佛山市南海区人民法院审理此案后，特意委托南方医科大学司法鉴定中心对此进行医疗过错鉴定。那么，这种情况医院是否有过错，是否要承担责任呢？

    南方医科大学司法鉴定中心的鉴定意见显示：B超具有一定局限性，不能检查出所有的胎儿畸形。医院对曾秀静进行超声检查时未能即时诊断出胎儿左足缺如并未违反医疗卫生部门规章。患儿左足缺如是患儿自身发育异常所致，足缺如患儿的出生与医方的医疗行为无因果关系。

    鉴定书同时指出，医方存在对胎儿可能存在的肢体远端缺如情况未切实履行注意义务和告知义务的医疗过错行为，建议责任参与度为10%至20%。

    经过三次开庭审理，2011年7月8日，南海区人民法院对这起案件作出一审宣判，判决医院承担20%的赔偿责任，赔付原告方各项损失88549.4元，并支付精神损失费30000元，合计118549.4元。

    一审判决后，原告不服，提起了上诉。

    曾秀静：作为一个母亲，我是觉得没有办法接受，如果你能提早给我发现问题，或许这些悲剧我都可以避免发生。

    容辉奇：我觉得他就应该承担100%的一个赔偿责任。

    对于一审的判决结果，被告方医院却选择了沉默。

    张晓静 南海妇幼保健院产科主任：

    但是以为沉默就是有问题，那你就错了，就是因为我们觉得即使我们没有错，在我们诊疗处理治疗各个方面没有错，但是你毕竟生了一个是有小小缺陷的，有一个足底缺失的小孩，我们觉得我们也接受了一审判决，给予他一定的人道主义的资助 。

    这起官司也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佛山市禅城区中心医院超声科的徐恒教授曾经追踪了解了近几年国内发生的120多起涉及产前超声诊断的医疗官司。据徐教授介绍，B超检查应用于临床在我国只有20多年，而应用于产前做胎儿畸形筛查也是近几年的事。公众普遍期望胎儿的畸形检出率达到100%，但目前的技术和设备其实无法达到！

    徐恒 佛山市禅城区中心医院主任医师：

    像国外他们发展了十几年，也很不成熟，我们国内的技术就更不成熟，目前还处于这种发展探索的过程当中，很多的经验还需要积累，很多的畸形还需要去认识，所以不是说一照什么都知道。

    徐教授认为，要减少此类纠纷，促进行业的健康发展，除了急需让公众了解超声技术的情况，行业发展的现状，也需要出台一些更加细致的规范。

    徐恒 佛山市禅城区中心医院主任医师：

    我觉得现在我们自己应该规范自己，也做一个行规出来，怎么样检查，能够检查什么，不能检查什么，是个什么样的状况应该给公众有一个交代，不要让大家以为什么都看得出来，什么都检查得出来，什么都知道 ，这使大家有这么一个认识，就是说理解我们这项技术和这个工作。第二个就是要有专门的法律，就是你按照规程做了，这个畸形查出没有查出，那就不用负什么责任，如果说你没有按照规程做，那就应该负责任，

    目前，这场官司已进入二审。小智已经一岁半了。幼小的他不懂得父母的担忧和悲伤，

    装上假肢后，他每天快快乐乐地奔走、玩耍。

    小智的先天缺陷是让人同情的，希望一天天长大的他，在未来能够以勇敢、健康的心态面对这份缺憾。在很多医疗纠纷中，我们都会看到一种缺憾。的确，医学技术是一门不断探索发展的科学，正因为如此，需要我们多一些理性去看待。同样因为此，更需要医者在诊疗规范之外，多一份细心，多一些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