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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艺对话莫斯科艺术剧院:世上不只有一个斯坦尼

发布时间:2013年01月04日 15:32 | 进入复兴论坛 |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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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不是只有一个斯坦尼”

  ——北京人艺与莫斯科艺术剧院的对话

  问:“演出中有演员台词听不清怎么办?”

  答:“办法就是你换一个座位坐或者直接跟演员说让他再讲一遍。我们老师教导我们的很简单,就是‘此时、此地、活在一起’,当然也有深入内心、情感的程度。其实除了斯氏体系还有许多其它的流派,我们可以都学习然后发展我们自己的特点,世界上不是只有一个斯坦尼。斯氏体系是一个多元化的体系,每个人的认识都可以不一样。”

  2011年8月18日,“北京人民艺术剧院,莫斯科艺术剧院艺术家交流座谈会”在北京人艺召开。对于此次莫斯科剧院首次访华演出,北京人艺和莫斯科剧院都给予了高度的重视。除了莫斯科剧院三部剧目的演出和剧院历史回顾展览,还在紧张的日程中安排了此次两国艺术家的交流座谈会。近60年后同根同源的北京人艺与莫斯科艺术剧院再聚首,此次的座谈会可以说是意义非凡。北京人艺副院长任鸣、著名表演艺术家濮存昕、莫斯科艺术剧院导演非拉基米尔·彼得罗夫、莫斯科艺术剧院副院长波波夫以及莫斯科艺术剧院的创始人丹钦科的侄子涅米洛维奇·丹钦科作为中俄双方代表出席了座谈会。徐晓钟、童道明、万芳、郑榕、邹静之、查明哲、郭启宏等文艺、戏剧界知名人士也悉数出席。座谈会持续两个小时,主要针对中俄两国戏剧现状以及斯氏体系在现代的传承与发展展开讨论。

  莫斯科艺术剧院是由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和丹钦科创建于1898年,是以上演契诃夫与高尔基的剧作著称的剧院,并逐渐建立了心理现实主义舞台艺术风格。在来华演出的舞台幕布上贴着画有飞翔海鸥的图片便是莫斯科艺术剧院的院徽,这是为了纪念1898年契诃夫的《海鸥》在剧院的演出并大获成功。丹钦科的侄子涅米洛维奇·丹钦科说,“1928年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因病退出舞台之后,丹钦科成为莫斯科艺术剧院的主要领导人。在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临终时说过这样的话,‘以后谁来照顾丹钦科呢,也许他生病了或者没有钱了……他现在就像一片孤立的白帆’,在我看来,我的祖父是非常有智慧的、令我敬佩的人,无论什么都无法隔开我们俩的联系,上帝和死亡都不会”。丹钦科通过半个多世纪的艺术实践,把自己的戏剧思想概括为——社会真实、生活真实和戏剧真实的综合或社会感受、生活感受和戏剧感受的综合。在中国,真正走向“斯氏体系”是在上世纪40年代。那时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全集不仅在中国翻译并出版,还被视为“表演教科书”成为众多戏剧家所热爱的书籍。原中央戏剧学院院长、戏剧教育家徐晓钟在座谈会中说:“我很有幸在上世纪50年代在莫斯科学习了五年导演。其实像梅耶荷德假定性的美学、布莱希特的体现派等等也都是在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基石上发展的,而据我了解,事实上斯氏体系在俄国也是一直不断地在发展。就像这次演出的剧目中,我发现老剧目出现了新变化——其中写实主义的成分在减少,增强了假定性、象征性,但是表演的基石还是坚实的建立在斯氏体系基础上,强调了任务是在体验基础上的再体现。”“斯氏体系”在中国影响深远,一直以来国内戏剧院校的表演教学始终努力将其贯彻并实施,可以说“斯氏体系”在中国得到了很好的运用及发展。对于这一点,涅米洛维奇·丹钦科说,“虽然奉行的是传统,但在不同时代,发展方向也应该是不同的。其实斯氏体系一直在生存中发展。”在座谈会中讨论最为热烈的便是斯氏体系的应用与发展的问题,两国艺术家在理念上达成共识的同时也在积极探寻着它在各自国家未来的发展之路。

  在国内剧团中,即使是国家院团的话剧大部分的排练周期最多也不过一两个月,很多民营剧团甚至只排练个十天半月就登台演出,而在莫斯科一个戏正常的排练时间是三个月。莫斯科艺术剧院的演员表示,“其实每个戏都不一样,而且很多戏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才能发出光彩,可能一两年一个戏才能演出来。像《白卫军》就是在正式公演以后才越来越好的,是一部不断在成长的戏。当然,也有可能排练很长时间的一部戏夭折,因为在公演之前院长要在看完之后决定要不要上演,不管你花了多少时间多少钱,他都有权利决定要不要演出。”与国内剧团相似的是,莫斯科艺术剧院的导演也采用“聘用制”。莫斯科剧院的演员表示:“以前导演和他的演员班底都是固定的,而现在改为了聘用制,这时导演在与演员磨合的过程中在戏的基础上要达到一个共同的愿望,让导演与演员的工作变得很有意思。”

  出席座谈会的嘉宾中还有许多已双鬓斑白的老艺术家,其中年过八旬的郑榕动情地说:“昨晚的演出颤动了我的心灵,让我回忆起许多。其实这些年来我一直很困惑一个问题,就是话剧舞台上主要表现的到底是‘人’还是‘物’,你们的演出解除了我的疑惑。你们掌握了如何真实展现人物内心的办法,这正是我们要向你们学习的。”郑榕还回忆了1956年高尔基剧院来华排练演出时自己的学习经历,“斯坦尼曾说,‘我敢肯定,没有被真正的体验和情感所照亮而且从内部提供根据的创作是没有价值的’,从那次的学习我知道了表演是感性认知而不是理性分析,我认识到了在舞台上最重要的是‘人’。那是我的第一课,而昨晚的演出,是我的第二课!”相比中国老艺术家的严肃、执著,莫斯科的演员表现出的则是轻松、幽默。一名嘉宾提出“演出中有演员台词听不清怎么办”这样刁难的问题时,莫斯科艺术剧院的演员玩笑般地说,“办法就是你换一个座位坐或者直接跟演员说让他再讲一遍。我们老师教导我们的很简单,就是‘此时、此地、活在一起’,当然也有深入内心、情感的程度。其实除了斯氏体系还有许多其它的流派,我们可以都学习然后发展我们自己的特点,世界上不是只有一个斯坦尼。斯氏体系是一个多元化的体系,每个人的认识都可以不一样”。

  许多老艺术家在走出座谈会现场时还在意犹未尽的讨论,“这充分说明北京人艺和莫斯科艺术剧院在艺术追求上是有许多共同点,所以像这样的交往、交流对两个国家文化的发展是非常重要的。有报纸曾说莫斯科剧院来演出就像是‘走亲戚’,我认为这十分恰当。”徐晓钟说。

(来源:中国艺术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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